宇博:有一条鱼名叫终极叛逆(修订版)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题记

有一条鱼名叫终极叛逆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条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以上古文,出自《庄子.秋水》。

  在天宇服,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提起此君,争议极大,有人说他是神经病;有人说他是大混球;有人说他是垃圾中的垃圾;有人说他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更多的人不得不承认,他是天宇服乃至全三国最好的军团长。我曾送他八字考语:“天真如孩童,邪恶如魔鬼。”

  这个人,名叫——终极叛逆

  我一直想给他写一篇东西,却拖了好几个月不曾写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面对一个如此复杂的人,不知如何下笔。那就从开始认识他写起罢。

  初识终极叛逆,是因为一个游戏里的朋友入了他的蒙古铁骑军团,这个朋友就介绍我也入了团。当时蒙古铁骑团还很弱,大都是一些80级左右的号,国战也就两队多人,还乱哄哄的,叛逆不怎么在意指挥,也不怎么在意和友团联合,所以很难拿到城。可是每当好不容易拿到城后,国战后他第一件事就是从团长的位子上退下来,把一个叫86子龙的小号弄到城主的位子上。下次国战开始,再换回来,就象一只小猫玩弄一个线团,从左爪拨弄到右爪上,又从右爪拨弄到左爪上,反反复复,乐而不疲。我起初对他最鲜明的印象有两个,第一,在线时间多,无论是深夜、清晨、正午,总是能看到他在说话,我甚至有些怀疑这人不用吃饭睡觉上厕所;第二,有强烈的倾诉欲,话极多,喋喋不休,打字又相当快,不在意有没有听众,就是说、说、说。不只我受不了,团里很多人也说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估计《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见到他,也只能和小妖一起吊死。

  叛逆的唠叨,其表象可分三个层次,起初如夜半梦噫,断断续续;继而如群蚕食叶,沙沙作响,渐成气势;最后则如天风海雨,万马奔腾。佛祖可拈花一笑万山横,叛逆也可据案一讲群山崩。当然,形式要与内容完美结合,方是其中高手。叛逆的唠叨内容可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做“痛说革命家史”。把当年86子龙如何把一个叫做“蒙古铁骑”的小团和号交给了他,他是如何惊天地,泣鬼神的努力振兴蒙古铁骑的等等,诉说了N+1次。

  没事的时候,叛逆经常到比武场打架,和本团人打,和友团打,和其他国人打。打的过时,就得意洋洋,一边吹嘘自己神勇无敌,一边拍照保存,甚至上传到17173上去;打不过时,就声嘶力竭的叫本团人,友团人去帮他打,非要打败别人不可;实在打不过,也要找出些客观理由来,甚至大骂对方一番,获得精神上的胜利。

  我在蒙古团那一段日子,开始还觉的很快乐,因为团里有终极叛逆在,就永远不会冷清。后来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一些不认识的人,作痛心疾首状问我为什么要去蒙古团;甚至个别人直接就骂上了;打王人家不愿意组我,说因为我是蒙古团的人。原来叛逆经常干一些挖墙角,拆人团的事,不管是魏团、吴团甚至蜀团,统统都要挖,这也就罢了,而最犯众怒的就是他如果相中了什么城,而这城却在蜀团手里,同国玩家没法打,他就会极力怂恿吴国或魏国的团去打,他跑去开门。我觉的很不可理喻,但还是呆在蒙古团没有走,我感觉这人不是个坏人。

  终于有一次,他的无厘头实在让我无法容忍了。那一次好象在北海一带国战,我们和几个友团一起打城,费了好大劲打下了三个城,最后守城时,他自己在刷人,我叫他带人回来守城,他却说:“我杀了34个了,我从来都没杀过这么多人啊!”其结果可想而知,我们在最后几分钟,连丢三城,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我一怒之下,就退团去了凉州的蜀汉团。叛逆用极其煽情的语句一直哀求我,让我回团,还发动了团里人轮番劝说我。我开始还和他们回话,可密的人太多了,实在回不过来,我最后告诉他:“团我永远不会回去了,可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说你的坏话。”我心里很难受。当我回过神时,发现叛跑到了凉州城,跟在我后面,我走一步,他跟一步,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一步一趋的跟着。当时我忽然很想流泪,实在不忍心再看,只能关机下线。这一幕直到今天,每每想起之时,还是觉的心里有些酸楚。

  后来,娜,战神,昆仑,小黑等几个叛逆的铁哥们也从蒙古团出来,约我一起建了帝国的惆怅军团。建团后,蒙古不断有人过来到这里,比如聪明的虫子、老袁、神威天主等主力。这一事件当然大大激怒了叛逆,他一方面加紧挖我们的人,一方面苦苦劝说我们回去。劝说无效之后,伤心、失望、狂怒之下,一场惊天闹剧终于上演。

  国战日的下午,他开了一个聊天室,名字是红色的“一刀两断”。我们建团之初,四处漂泊,后在凉州安身发迹,可以说视之为老家。国战前,叛逆去了魏国,约了当时天宇最强的惊世战盟团来打凉州。我们虽然也约了神威天下团来助阵,但怎奈实力相差太远,凉州旋即失守。我们只得到天水安家。国战后,他带团回了蜀国,然后发昭告说:“我们从今以后谁也不欠谁,一刀两断!”

  话虽如此,可其中的恩恩怨怨又怎么可能“一刀两断”!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团逐渐合好,互相加了通团。蒙古团也在叛逆的苦心经营之下,慢慢强大了起来,纪律性有了很大改善。叛逆的行事作风,却更加让人瞠目结舌。试举几个小例子:通团的友盟偷汉子,这仁兄是一个对朋友有情有义,却专门喜欢到处惹事生非、天不怕地不怕、极有个性的妙人。有一次他和几个人在日本地图练级,觉的地图上人多,就拉了一个王,把叛逆赶回了城。叛逆大怒:“敢害我?我今天晚上不睡了,以后还要天天拉王害你。”于是这家伙就真的整整一个晚上,充分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坚持不懈的,一次又一次的向偷汉子身边拉王,让王杀了回去接着拉。最后直到偷汉子他们换线练级,众人调解,这事才算了结;魏国的哲子不知怎么和他结下了梁子,叛逆每每见到哲子或哲子团的人,不管人家是在练级还是打王,总要顺路拉几个王过去;有一次收人家天霸鞋子,讲好了三票,当他借了票去交易时,人家说要四票。叛逆就把三票换了昭告,全骂给了那个人。

  叛逆的唠叨内容,此时发展到了第二个阶段:天天和人用昭告对骂,小骂天天有,大骂三六九。有时有理由,有时根本不关他事,他也要搅和进去,或者就是干脆赤裸裸的挑衅。经常对骂的对手有哲子,鱼行天下,潘多拉,曦迪等。这种对骂让叛逆感觉到了极大的快乐与满足,一句话:“我骂人,我存在!”

  后来天宇和博望合服,叛逆先是不知为何和蜀国的砖头干上了(其原因到今天也没搞清楚),在天宇的玩家被打的节节败退之时,作为原天宇服的两个主力团,他们在辽东角落里杀的火花四溅,没完没了。各团长天天劝,好话说了几大车,嘴皮子磨破了,人家还是打的热火朝天。我甚至专门写了个战报来劝架,最后他们打累了,这才罢手。服战刚结束,他就又和从博望过来的大汉团长携酒仗剑干上了,打自然是少不了,叛逆的“天才”也得到了充分发挥,非常难得的拿起笔天天写战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铛之势大暴猛料,硬是无中生有的说仗剑、新四军合伙骗了人家的马,人家的装备,还有第一手资料,证人证言,弄的有鼻子有眼。“栽赃陷害”这一手法,运用的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大雨倾盆。

  这个时期的叛逆,率性而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人越是不肯为,不屑为之事,他越是干的兴高采烈。如今想来,这段时光,应该是叛逆在三国游戏中最快乐、最值得回忆的一段日子,可以用一篇小说的名字来概括:《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

  随着服战的冷却,天宇博望魏吴两国的玩家重新走在一起,建立了强大的新势力,向蜀国宣战。忽然有一天,人们惊奇的发现,一向独来独往,游离于主战场之外,只会添乱的终极叛逆,带着一支纪律严明,行动如风,战斗力强悍的蒙古铁骑出现了。其阵中甚至出现了哲子、潘多拉、新四军、小小猫、狠、羽飞这些昔**对头的身影,很多人甚至还成了叛逆的铁杆。(我直到今天也没想明白,叛逆是如何搞定这些人的。)终极叛逆忽然好象由一个顽劣不堪的小孩子,成为了极有责任感的一个男人。在国战聊天室里,叛逆总是主动包揽最困难,最艰巨的攻坚战,而且毫无怨言。此时的蒙古铁骑,已悄然越过众多老牌豪门军团,成为唯一一个能与当时如日中天的神话军团正面对抗而不落下风的军团。有人说,叛逆走在路上,看见装备差不多的人就拉,还会对着排行榜挨个密上面的人,拉他们入团,天天密,从不间断。可我知道,这绝不是全部,绝不是!那时候国战掉经验,叛逆就大把大把的从市场上收免死符,每次国战人手一个;叛逆用了刺客挂,却并不是为了杀人,他说刺客救人快,国战时在后面开着罗刹之盾救人,自己从不计较能不能杀到人;在很多人拎着神鬼方天戟,骑着高速高体紫金赤兔马遍地走之时,他骑着44速无强的紫金马,拿着大秦阔刃枪。直到今天,很多人想起这些,仍然唏嘘不已。

  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叛逆的另一种天才得到了完美展示。没有人能数的清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同样,在天宇服,也没有人能知道叛逆有多少小号。一般来说,“小号”等级较低,装备较差,而叛逆却无情的颠覆了这一普遍原理。叛逆的小号,等级中上,装备相当好,我实在想不通他哪里来这么多号。(就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他义务替很多人挂级。)原来我团与蒙古团关系紧张的时候,我们收了一个人,级别、装备都不错,偶尔出来打王,国战,聊天,从各方面来看,都相当正常。很久以后,有一天小娜告诉我,那是叛逆。将其清理出团之后,过几天又收了一个人,还是没有任何异常,直到有一天,这人亲口告诉我说:“嘿嘿,我是叛逆。”我觉的很受伤,原来我竟是如此弱智。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小儿科。蒙古与蜀国众团合作后,叛逆总是能清清楚楚的摸清敌方的复活点,标记处,集合地,主攻方向;在联合指挥国战之际,他甚至能把龙骑、鱼行等人的指挥原话复制给我们看。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一次国战正紧,我偷偷摸进汉中,刚砸了一下雕像,就看到一个红点向我跑来,这个人是敌方一员大将,我和他没少交手。我连忙跃到一边,准备开片,一句似曾相识的对白飘来:“嘿嘿,我是叛逆。”我当时就晕了过去。电视剧《潜伏》热播,我看到余则成,只是冷笑:哥见过的人比你高明十倍!现在流行这么一句话: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叛逆却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你可以迷恋哥,但哥不是传说,哥无处不在。

  叛逆何在?叛逆无处不在。

  这时的叛逆,很少惹事生非,虽然还是一样天喋喋不休,唠叨的内容却发展到了第三个阶段:胡说八道,寻开心。比如:你胸围多大啊,破处后悔不?(问团里一位喜神经比较大条的女玩家);许多一,你为什么不叫许多二?(……);小毛,我****!(@#¥%%……)。

  现实总是惊人的和影视剧相似:恶人当恶人时,横行无忌,逍遥自在;恶人一旦学好,马上倒霉。

  有一天自称是防盗防骗专家的叛逆忽然丢号了。后经多方努力,付了人民币做赎金,号要回来了,装备被扒光了,蒙古团的兄弟们纷纷你一件,我一件给他弄装备。叛逆感动的眼泪汪汪。但也许就是丢号事件,让叛逆受到了严重伤害,萌生了去意,忽然有一天,他发昭告说:不玩了,走人!我们这些兄弟一起骂他:“你小子折腾什么,好好玩游戏罢。”叛逆笑笑,不说话。

    不久后的一天,叛逆说:“我要走了,不玩了。”他开始安排团里的兄弟到友团安身,并将自己的装备送人。他说:“你们都走罢,蒙古铁骑不解散,就让我自己的号陪着它一直到关服的那一天。”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天宇服炸了锅,昭告顿时如雪片一般满天纷飞:有幸灾乐祸的;有骂的;有挽留的;有不舍的。叛逆最后发了这么一条:“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我当时被气乐了。

  有人说,叛逆是让人骂走的。叛逆如果会被人骂走,他就不是终极叛逆了。丢号事件,是一个导火索,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累了。

  蒙古铁骑,人民币玩家云集,牛人比比皆是,外表看来,风光无限。可其中却有无尽的辛酸牛人太多,对一个军团来说很多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第一,觉的自己牛,团长不好管;第二,这些人全是叛逆凭三寸不烂之舌从各国收罗来的,很多人本来就是对头,动不动就吵上了,骂上了,打上了,三三两两退团了。我们几乎可以天天从通里看到蒙古有人退团。叛逆就得出来收拾残局,哄哄这个,劝劝那个,声嘶力竭,象个老妈子一样。蒙古铁骑的人自己就说,蒙古铁骑除了叛逆能带,其他人谁也带不了。这样的结果就是,终于有一天:叛逆筋疲力尽,累的玩不动了。玩游戏本身是为了轻松与快乐,如果只剩下了累,那就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一年多以后的今天,很多人还在打赌:终极叛逆有一天会不会忽然回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也许明天就回来。(注:此句出自沈从文《边城》。)

  马上要结束这篇长文了,让我们来解释一下开头那段古文。

  庄子和惠子一道在濠水的桥上游玩。庄子说:“白条鱼游得多么悠闲自在,是多么的快乐啊。”惠子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儿的快乐?”惠子说:“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你也不是鱼,你不知道鱼的快乐,也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庄子说:“还是让我们顺着先前的话来说。你刚才所说的‘你从哪里知道鱼的快乐’的话,(注:“安知”,在古文里可解释为“怎么知道”也可解释为“从哪里知道”。庄子偷换了概念,很有些无赖。呵呵。)就是已经知道了我知道鱼儿的快乐而问我,而我则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鱼儿快乐的。”

  你要是问我安知叛逆为何是一条鱼,又安知他的快乐?

  我是从和他的一点一滴的接触中知道他是一条鱼,以及他的快乐的。

  在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终极叛逆也许正在什么地方洋洋得意的摇头摆尾,得意洋洋的吐着泡泡,喋喋不休的卖弄着自己的快乐呢。

  有一条鱼名叫终极叛逆。

              

               蜀帝国的惆怅军团   大师兄

                              2010二月初稿

                              2010四月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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