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篇:
一缕清烟,缠绵的甜香在空气中氤氲成一片。
一把如丝秀发,挽在手中,细细梳理毕,簪上一支发钗。
复又拆散,重新挽了一个髻,换上朴素的蓝帽。
走至中庭,清蟾普照,满地光华。
琴再抚,剑重磨。
一曲清音未毕,琴弦“铮---”地一声,竟自断了开去。
桌上的剑,已发出不安分的隐隐龙鸣,是出鞘前的征兆。
“姑娘,”都伯眼中细细的关切令人心头一暖,“可知此去凶多吉少,你学艺未成,恐怕……”
她回眸,报他一个微笑,跨上马背,绝尘而去……
男子篇:
下邳。
战事将始,刚把旗子放好,待号角吹响,便飞奔而出。
信马策步,面前却倏然出现一个女子的面容。
女子容貌绝艳,满月般的面庞莹润光洁,宝光流转的眸子星辉无限,倔强挺立的一管小巧的鼻子,略尖的下巴带着些刚毅的线条,面上些许狡黠调皮更得显生动,轻盈灵巧得像一只随风而舞的凤尾蝶,绝美得像在静默的夜色里倏然开放的昙花。
无法形容那顷刻间的感觉:震荡,颤栗,些许的麻木,微微的酸涩……一霎时都聚在了心的深处,最柔软敏感的地方,浓重得像饱蘸了墨汁的笔在纸上拖出的迤逦一笔。
这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的无限凄惶,又有何人知晓?
却又是那般地熟稔,仿若千百年前,两人便是一体的。
几乎有些哽咽着,他再度凝神,面前,却空无一人。
从背后闪出一员身量高大的武将,起手往他肩上一拍,“发什么呆啊?”
“啊,”他一惊,回过神来,“那个女子?”
“哪来什么女子,莫不是你眼花了,”那武将笑着驱马走了开去,嗓音嘹亮,被吹散在风中,“收收你那颗多情多愁的心吧----”
女子篇:
合肥。
这里仍旧是以前的样子,漫地黄沙枯草,丑陋的变色龙和蝎子不停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被马蹄踩得稀烂。
在号角声中大队吴人浩浩荡荡冲出合肥,以雷霆万钧之势直逼卢江城门。总以为是有一场恶战的,故此谁不敢有半点松懈。不料竟未遇抵抗,卢,寿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不出半刻,便已然收复了。
徐州。
门化成一堆齑粉时,排山倒海的吴人蜂捅而入,与守城的魔人战成一片。
没勒住马,她直冲至一员敌将面前,那人已杀红了眼,对着她却稍稍地迟疑了一下,边上的吴人一个狂雷,她举起剑。1人讨。
那人喃喃一边说着,一边倒下,眼神凄楚哀伤,只是说了些什么,听不真切,轻魂,死?
终究是人多力量大,他们的抵抗并未起实质性的作用,不多时血流遍地,一片深红,情状惨烈。
入城,他们又放弃了徐州?
雕像,雕像。
向前冲的时候,马又开始失控,走一步退三步,那就倒过来走,好容易看见雕像了,传来的好消息便是速度异常,中断连接。
苦笑…..
陈留。
势如破竹,当然趁胜追击。
拜服务器所赐,她未能赶上这场战役,急急从东海赶去会合时,陈留已被攻下……
男子篇:
徐州。
已经杀红了眼,他同身边的战友,倒下,被救起,又倒下。
吴的人太多了。
门破了。
敌人如潮水般灌了进来,铺天盖地。
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了,一路冲杀,混身血污,他的马停在了***面前。
她抬起头来向他看,他的手忽然止不住颤抖。
两军交战之际,一霎时的失神。
已经倒地。
他凄凄笑:为红颜一笑轻魂宁作死…….
东海。
堵住吴人的去路,他们不是要北上吗?
果然,从陈留东三三两两的出来的几个,几个照面下来,便都躺在了地上。
又出来了,他冲上前去,果然两刀便将该人送上了西天。那人缓缓倒在地,身姿格外细瘦,长发散了开来,纠缠如水中肆意生长的妖娆水草。
天哪,她?
两军阵前?一声长叹……
女子篇:
东海。
陈留既然已经被打下,意气风发的吴人自然一路北上。她也随令而走,跟着前面的一员猛将越过跳点。绝对的滞后,过了门就死了,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陆续出来的战友也被都被杀了。
东海的带着咸腥海风吹过, 一条赤蛇缓缓绕了上来,冰凉,湿腻的感觉渐渐模糊…….
耳畔依旧喧哗嘈杂,徐州,徐州怎么了?只是那些声音,都渐渐地远了开去…….
死加掉线,教人真是哭笑不得。重新登录时便听得魔的势力消失了,至于是怎么回事,看来又错过了。
卢江。
各个军团都陷入战火之中,****。
徐州失,寿春失。
在卢江重又集合了一下,再次兵发寿春。
打下寿春后,回下邳集合。在下邳与魏人遭遇,数名带兵者堵住了跳点,出不出去了,好容易解围成攻,又在徐东路遇失了势的魔人,两下又纠缠在一起,对方兵多势众,败。
又回了卢江。正在休整便见几名蜀军冲了过来,原是蜀人自寿春一路攻至卢江。回防的人太少,在两个武魂的强势火力下,雕像塌了…….
男子篇:
势力消失的时候,还正在奋勇杀敌,简直是晴天霹雳,我狠狠地把对手砍翻在地。
徐州攻下了。
又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风大浪亦不是没经过,大不了重头再来。
思及此,又振作精神,跟着战友厮杀去了。
她的身姿又出现在眼前。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这相逢,却又是这般匆匆。
努力地投入这一场战斗,首先得记住她的名字吧,这样战后找起来也容易一点。
她已经倒下了,真是弱不经风哪,正待赶过去,她的身形一闪,便又消失了……
敌人从下邳不停地出来,一刻都不得消停……..
女子篇:
都又回了建业。
一切归零。
怎办?打回来,有的是时间。冲出建业城时,遇到一伙冲首都的敌兵,因为没有一起挺进,对方人多势众,不敢相强,便飞了下邳。
天哪,出了下邳,在徐东又遇到一堆红点。
这便如何是好?身后忽然出现了几个自己人,跟他们会合了便试图冲破封锁。没的成功,倒是成仁了。
再度从建业出兵,远远地绕过了门口那些前来屠城的,却又在卢东遭遇从城里出来的蜀人……
三度冲击,卢江,那个饱受战火摧残的雕像,终于又塌了。又带顺手下了寿。
徐州。
简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是不打吧,终是个威胁,打吧,守又不容易。
进攻终是比防守来得主动一点,途中,有敌来犯卢西,回防退敌,徐州的敌人又来犯东门,门破,寥寥数人,收拾干净便继续再次攻徐。
恶战一场,兵败。复活重来,期间敌又从东来犯,在雕像前击毙,再发徐,一场拉据战,打得甚是热烈。
最后的一分钟,卢的雕像又出现一批敌兵,一个武魂不住对雕像发难,周围是一地深蓝,一个蓝点冲了过来,救起数人,顷刻间又倒……
时钟一秒一秒地过,嘀嗒,嘀嗒,一下又一下,犹如敲在了心上……
国战结束。
那些人消失了。
她轻笑,“终于结束了。”
“得成比目何辞死-------”是谁在用传音入密跟她说话
她回过头,欢呼的人群,可是谁的语调,又那样地哀伤?
男子篇:
卢江。
吴人在打下卢江后,几度来犯徐州,虽都是无功而返,却总是不胜扰攘。作为报答,他们也几度派小股兵力骚扰,也一次次被击退。
两下胶着,势成水火,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是计划着在最后阶段攻下卢江的,让他们在最后一击的时候,连还手都没有能力。
关键的时刻到了。
他们一次一次倒下的时候,她也在其中,她小小的,倔犟的身躯,一次次地站起,未及回过神又倒地。
国战结束。
只差一点点。
他听见她的笑声,清洌如水晶,欢畅如山泉,清脆如银铃,“终于结束了。”
看着自己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他悄悄地对她说:“得成比目何辞死------”
三国中有没有爱情?
三国演义里好像是没有,尔虞我诈的疆场,感情太过奢侈。唯一多情的曹子建,也不过是一场悲剧。
三国群英里好像也没有,国战,杀王,忙忙碌碌的游戏生涯,也太过单调了一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是我终以为,它的感情色彩,欠了那么一点。
安排了一场欲罢不能的爱情,却发现自己太过投入
他,或者她,都是真的,也都不是真的。
生命本是一场错觉,那么,还有谁,能够爱,或者被爱?





